最近“敦煌考古编帖没人管”的话题上了热搜。在编制和公考火热的大环境下,有编制的考古所岗位出现“零考生”。在“考古热”和“文保热”日益盛行的今天,人们关注相关领域的人才现状。
在接受成都商报-红星新闻记者采访时,多位受访者提到,敦煌地处偏远,招聘和岗位要求严格,薪资待遇低等因素让很多应聘者望而却步。
对于考古行业的学者来说,能否适应高强度的工作和恶劣的环境,将影响他们毕业后是否选择其他行业或走专业考古的道路。在考古领域,也在探索方法,试图摆脱考古人才短缺的困境。
敦煌考古编译岗位遇冷,“零求职”成为热门话题。
导演张晓刚在接受《新京报》采访时提到,近年来的考古经历了全民从冷到热的过程。比如敦煌,千年IP圈成了新晋网红。考古在中国的社会意义越来越大,真正喜欢考古的人数也在上升。就大环境而言,确实是中国考古的黄金时代。但真正从事考古的人永远是少数。
主任张晓刚还提到,近年来,申请敦煌考古研究所的人数一直在增加。比较好的情况是2020年,一次性招3个人。2022年原计划招一个考古岗,结果全无。目前敦煌考古所只有20人左右。就算其他工作都不做,只做石窟寺的考古报告,这些人还是不够。所以做石窟寺考古报告还是田野考古会互相影响。
“据我所知,各地的大所,尤其是省级所,这两年增加了很多。比如有的省份,人数从不到几十人扩大到两三百人,这对全国考古行业是好事。国家和地方政府非常重视,给考古更多的名额和经费。但我心里在打鼓。考古专业的毕业生一年也就这么多。条件好的地方招的人越多,客观上我们这里就越难招。同一个省,招聘情况比我们好很多。”导演张晓刚告诉媒体。
如何留住位置偏远薪资低的人?
敦煌史料丰富,文化底蕴深厚,但多位受访者在接受采访时都提到,由于地理位置偏远、招聘和岗位要求严格、薪资待遇低等因素,很多应聘者望而却步。
阿白在浙江大学读博。a告诉记者,考古是一个“为爱发电”的专业。得益于众多考古学家的牺牲精神和拼搏精神,考古事业发展至今。敦煌考古筹建这个岗位没人报考的原因不言而喻。“钱不够,上升的路也不清楚。”他说,“干我们这行的人最有梦想。你根本不缺乏这种动力。你不会觉得这很无聊或者我做的事情没有意义。唯一担心的就是工资。”
相比物质条件,浙大研究生阿团会考虑结婚生子的可能性和家庭的稳定性。“如果你的伴侣不能在那里安排工作,那么你肯定不会去那里。”
谈到如何留住人才,导演张晓刚说有三种方法可以同时进行。第一,把人留在待遇上,想尽一切办法提高待遇。但是,待遇再高,也比不上大城市,尤其是经济发达的城市。单纯靠治疗不现实,所以二是靠情感留人。第三是职业保留,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敦煌学博大精深,而且它占据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,在这里有专业的事情可以做。通过我们的不懈努力,可以在自己的研究领域取得突破性的学术成果,获得国际学术界的尊重和认可。
如何补充人才短缺和人才培养的后备力量?
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考古文博系副教授曹斌功表示,任何行业,人才都是其发展的根本,考古也不例外。要提高考古人才的数量和质量,首先要注重人才培养。“零求职”成为热门话题,背后最深层次的问题其实是考古人才的短缺。这种问题不仅敦煌研究院面临,很多机构也面临。
根据文物调查所发布的《关于当前我国考古工作人员严重不足的问题》一文,截至2019年底,全国省级文物机构1670个,国家级机构不足2100个。如果按陆地面积计算,每个考古学家需要承担4571.4平方公里的考古勘探和发掘任务。考古机构缺乏岗位编制,意味着科研人员日常晋升渠道狭窄,后备力量长期难以补充。
关于专业人才的培养和人才流动,曹斌副教授提到,考古作为一个冷门专业,不仅招生规模小,也有一些担心就业困难的学生和家长放弃报考。报考考古的学生入学后面临着“转专业”和“分流大类招生”的考验。因此,摆脱考古人才短缺的困境,给予高校招生和人才培养足够的支持是必要的前提。副教授曹斌也表示希望用人单位能降低“本科门槛”。
敦煌研究院院长苏伯民建议,国家教育部门承认文物科学与保护技术是一门独立的学科,在高等院校设立相应的院系,编写出版统一的教材,制定统一规范的培养计划,这将有力推动我国文物保护研究与修复高层次人才的培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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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考古学家的爱与挑战
浙江大学考古硕士张小阳:
在纪录片《掌握敦煌》中,敦煌的白天异常炎热,来自南方的张小阳第一次有了真正的田野考古实践。刚开始很难适应,甚至出现头晕呕吐的中暑症状。白天,张小阳会去洞穴寺庙,对洞穴的整体结构和壁画的细节做详细的记录。他还会多次去勘探方刮脸,记录发掘出来的遗迹。晚上,张小阳还需要熬夜完成考古报告。高强度的工作、恶劣的环境,以及与同龄人的差距,一度让张小阳感到困惑。
在老师的帮助下,张小阳逐渐安定下来,重新开始工作,石窟寺的考古报告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。
四川大学考古专业学生孟:
2022年暑假,四川大学考古专业学生阿蒙参加了阳曲遗址的野外实习。根据阿蒙对记者的描述,阳曲遗址位于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兴海县,平均海拔3924米。考古队由大约20人组成,他们住在离遗址很近的阳曲村。从车站到现场很不方便,所以需要坐30分钟的公交车才能爬上一个小山头。曲村目前还没有自来水,考古队需要购买瓶装自来水用于做饭、洗澡等日常生活。
他们每天早上7点起床,中午短暂休息,挖掘会持续到晚上6点。除了繁重的工作任务,恶劣的自然环境给阿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干旱、大风、变幻莫测的天气,都是对这群科研团队的挑战。每天在外地都是身心疲惫。长时间弯腰、弯腰、下跪会对膝盖和腰部造成一定的损伤。从青海回来一个多月了,阿蒙走路偶尔膝盖疼。
阿蒙还没考虑就业。在青海的一个半月很辛苦,但是很开心。目睹了蓝天、翱翔的雄鹰、雨后的双彩虹、草原上吃草的牛羊、紫黄红的夕阳、肉眼可见的银河……她觉得能遇到这些风景是幸运的。今年10月,她将参加另一项更长期的田野考古发掘。
从高中就喜欢历史的王说:
阿明告诉记者,他从高中就喜欢历史,但大学时并没有学考古。他甚至翻墙去别的学校逃课。现在,他从事考古工作已经快两年了,去过很多次发掘,住过工地的宿舍。他觉得田野考古需要足够的热情才能长期工作。“很少有专业像考古一样,工资低,待遇低。中秋节和国庆节只有一天假,甚至很多工地都没有一天假。”
阿明习惯在微博上分享考古过程中的片段和感受。虽然他觉得在考古界鼓吹“少数民族专业好就业”是“把人往火坑里推”,但他在火坑里很知足,正如他在微博里说的:“我们是因为爱才来的。”
浙江大学研究生代表团:
性格外向的阿团在硕士阶段选择了文化传承方向。相比考古,阿团觉得文化遗产的专业更实用,比如评估文化遗产,保护大遗址等。而考古则要求人“安静”。但无论是参观博物馆、参观石碑石刻,还是阅读书籍、进行田野考古,都与“古人与今人的对话”有关。
毕业后,阿团想考上事业单位,从事对口的专业工作,包括博物馆、研究所等。,而且更喜欢长三角地区的城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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